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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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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8.”(2)

美食”的中式餐廳,雖然口口聲聲說是正宗菜式,但高杉原嘗一口就知道進行了改良,辣的變淡,鹹的變清,更符合日本民眾的口味。

吃起來泛善可陳。

倒是中野五月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嗎?”

中野五月點點頭。

可能是好久沒吃過中國菜,或者是距離華夏留學太長時間了,她也分不清楚桌上的菜式究竟正不正宗。

但好吃就完事了!

“擡頭。”

“嗯?”

中野五月擡起頭,奇怪地望向高杉原。

“別動。”

高杉原輕聲說,伸出手幫她擦拭嘴巴的油脂。

中野五月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有些暧昧。

但感覺很奇怪。

“謝…謝謝。”

出了中餐店後,兩人繼續逛街,此刻街邊的櫻花樹已經消失了,建築也緊隨著消失,視野變得空闊起來。

兩人來到一條堤壩上,和風煦吹,迎面而來,中野五月的頭發飄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粉粉白白的。

“要喝東西嗎?”

高杉原沒給她回答的時間,已經走到一個位於堤岸側邊的飲料販賣機前,放下硬幣,買了兩罐拿鐵奶茶。

中野五月有些驚訝,因為自己還什麽都沒和他說,他就仿佛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下子知道自己的喜好。

這種滋味蠻特別的。

中野五月接過高杉原遞過的已經擰開易拉罐的拿鐵奶茶罐小抿一口。

在河道側邊的草坪上,不少小孩正在和家長一起放風箏。

兩人駐足觀看。

中野五月一開始還以為這場約會會十分的嚴肅,起碼會很特別。高杉原會設計很多環節,讓兩人相處不尷尬,同時也會有很多別出心裁的活動,增進兩人的關系。

沒想到這僅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游玩而已。

兩人平靜的走著,平淡的看風景,平凡的分享自己的日常。

中間沒有一點兒的尷尬,就像今天的晴天,讓人身心舒暢。

中野五月忍不住望身邊得高杉原一眼,後者的眼眸漆黑而明亮,似乎能透過之看到天上翺翔的風箏。

現在兩人還是朋友狀態。

“我蠻驚訝的。”

“驚訝什麽?”

“我以為和你出來玩,會蠻拘束的。沒想到……”中野五月停頓一下,在腦海裏尋找詞語,想了好久,“還挺自在的。”

她沒找到別的更好的詞語。但已經足夠,這能表達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那就好。”

高杉原朝她一笑。

兩人的第一次約會,沒有確定關系,也沒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但給中野五月留下了很好的回憶。

番外:中野五月(中)

中野五月不記得兩人第一次牽手的具體時間是什麽時候了。

反正是在中學快要結束前的平凡的一天。

那是個雨天,臺風天。

她沒有帶傘,灰蒙蒙的天像塗著一層層重疊的水墨,豆點大的雨嘩啦地從天上掉下來,打得學校門口的樹木瑟瑟發抖,吸走半個世界的光度,地上的雨水往低處成細河流動。下午四點的世界,仿佛地球末日。

高杉原帶著傘出現,送她回家。

那是一把黑色的單人傘,和灰色的天氣十分搭配。

中野五月走在裏面,高杉原把雨傘傾向她的方向。

雨水落到他的肩膀上,打濕他的襯衫。

“你走近一點。”中野五月忍不住說。

但傘的空間就這麽大。

兩人靠近後,雨絲仍能不時飄到兩人身上,中野五月裙子下的腿濕濕涼涼的。

走著走著,一輛小車朝兩人飛馳而來,車輪濺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她主動捉住了高杉原的手,兩人躲到一旁。

高杉原詫異地望過去,只覺得手心中的小手很柔軟,沒有骨頭那樣,皮膚還有一點被冷雨侵濕的涼意,但他很快握暖了它。

中野五月別扭地抿了抿嘴唇,想要松手,但高杉原捉得很牢,她沒有毅力的嘗試兩下後,也承認這種感覺很暖,是大雨天為數不多讓她感覺溫暖的地方,放棄了抵抗。

兩人默契都沒有聲音,繼續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臺風來了。周圍的樹木被吹得俯腰,樹葉劈裏啪啦的響,雨點像焰火一樣摧毀深綠色的樹葉。街道上沒有了人,gg牌被吹得發顫,汽車停在馬路兩側,響起車鳴,車燈亂閃。

“雨太大了。”

中野五月冷得發抖。

穿著的短袖水手服和短裙露出太多的皮膚,這些雪白的皮膚此刻都沾上了水霧,濕淋淋的,雨露不時滑落,把顫人的涼意傳到她的心頭。

“躲一下雨。”

高杉原拉著她的手,感覺另一只手手中的雨傘快要被吹跑,兩人快步走進一個庭院。

才發現是一個神社。

鳥居在大雨下,紅漆的木樁更有嚴肅感,四周的櫸樹像波浪一樣搖晃,仿佛神明即將到來。

兩人躲到屋檐下,才松一口氣。

兩人的衣服都濕了個半透。高杉原無所謂,但中野五月不一樣,半濕的衣物下,她的粉色傲人胸罩若隱若現,緊緊貼在白色襯衫上,淺綠色的短裙也奄奄一息地貼在大腿上,大腿根部的形態十有一二的能透過短裙形狀看出。

中野五月有些臉紅了。

“不許看。”

高杉原把頭挪到一側。

中野五月的臉依舊紅著。

她心想著今天不應該穿這種顏色的胸罩出門的,粉色會顯得自己幼稚嗎?

這麽成熟的胸,應該穿成熟的黑色,而不是少女的粉色。

那什麽顏色的胸罩適合給他看呢?

什麽顏色的都不應該給他看!

中野五月恍悟過來,無中生有的生氣地瞪高杉原一眼。

“你總不能挖了我的眼珠子。”高杉原沒有意識到剛才在中野五月腦海裏已經進行一場辯論,以為她還在抱怨他看她的眼睛,說。

兩人說話的聲音逐漸被越發磅礴的大雨遮蓋。

中野五月打了一個噴嚏。

“著涼了嗎?”

高杉原忍不住問。

兩人坐在屋檐下的一條木質走廊上,身後是拜神的屋子,此刻鎖著門。高杉原走了一圈,意識到這兒只有兩人。

中野五月搖搖頭,雙手抱著架起來的雙腿,涼意從雙腿慢慢傳到腰肢。

這種時候,她也沒心思管高杉原的目光了。

高杉原忽然想起什麽的,打開自己的背包,從中拿出一條毛巾、一件很長的白T恤、和一條寬松的黑色短褲。

“幸好沒濕。”

“你為什麽會有毛巾?”

“上體育課後拿來擦汗的。”高杉原說,然後遞給中野五月,“不過你放心,我這學期還沒沒上過體育課,所以一直備在書包裏沒用過。”

中野五月慢慢接過白色毛巾和T恤,沒有汗味,而是一陣薰衣草香味。

“你拿去擦擦身子吧。穿著濕衣服,感冒就不好了。”

“在這裏?”

“不然呢?”

中野五月使勁地瞪高杉原。

“我檢查過了,這裏沒有人,也沒有攝像頭。這個木屋後面的走廊很安全,視野全被樹木擋住了。”

縱使高杉原這樣子挪列安全條件,中野五月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因為寒意的冷白色臉蛋多了一熏緋紅。

“你不要的話,那我穿了。”

高杉原伸手想要要回毛巾和衣服,然後若無其事地望了望像夜晚九點般漆黑的天空。

“不過,看這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了。”

中野五月咬咬嘴唇,沒有把衣服還回去。

“我要。”

中野五月起身,慢慢走到後面的走廊。距離兩人躲雨已經過去五分鐘,身體因為運動產生的熱量消失後,肌膚上的寒意越發明顯。

中野五月感覺全身都濕噠噠的,仿佛身體上蒙著一層水霧。

“你不能偷看。”

看見高杉原跟著過來,她連忙停下腳步,雙手放到身前,拿毛巾和白T恤遮住已經透粉的中學制服。

“我站在這裏,幫你看人。”

高杉原停下腳步,站在屋檐下。

中野五月質疑地望他一眼,然後才走到拐角後的走廊。

第一次在外邊換衣服。

中野五月別扭十足。

盡管她知道走廊一邊被高杉原看住,一邊是封閉的。沒人能從裏面看見她。

而屋檐外是下著黑色大雨的樹林,比木屋還高的樹木在雨中影影綽綽,茂密而濕稠的樹葉擋住了視野,也沒人能透過那一層樓高的圍墻和比圍墻更高的樹葉望見她。

她還是拋不下羞恥之心。

足足過了兩分鐘,高杉原來話了,她才下定決心。

“還沒搞定了?”

“……快,快了。”

“再不快點,我來幫你換了。”

“你敢?我,我打死你!”

“不敢。——把內衣也脫了,不然會著涼。”

“!”

中野五月害怕地望向高杉原所在的一側走廊,慢慢脫下衣服。

她本來想背對著他的方向,但這樣一來,他要是偷看自己,她豈不是不知道?

於是她正面望著高杉原的方向,防止被偷看。

但這樣一來,要是他真的偷看,那她豈不是一覽無遺了!?

中野五月糾結著,只能側對著那邊,快速換衣。

脫下皮鞋,脫下白色長襪,脫下裙子。

猶豫。

脫下內褲,換上黑色短褲。

上半身也是如此,猶豫著,她還是脫了粉色那件玩意。

把自己的衣物揉成一團,中野五月雙腿旎旎的並攏著,臉頰緋紅,遲遲不肯走出去。

真空的感覺,太怪異了吧!

番外:中野五月(下)

總感覺夾雨絲的風可以透過衣角往上吹,把全身的皮膚吹得更冷。

中野五月皮膚起了雞皮疙瘩,手忍不住抱緊衣服,使那件白色的寬T恤更緊貼皮膚來保暖。

“可以了嗎?”

高杉原在外問。

中野五月回應一聲,慢慢赤腳走出去。

高杉原見到她的第一眼,眼珠子楞了一下。

跟著他的視線角度,中野五月也低頭一看,見到自己胸前往外驕傲凸出的胸部,形狀美麗,輪廓鮮明,頓時臉部大紅。

“你不能看!”

“好好好。”

高杉原連連答應下來。

中野五月坐下來,繼續支頤起雙腿,拿雙手抱住雙腿,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這樣才暖了許多。

如此一來,她雪白而修長的大腿美美的展示在風和雨中,在黯淡的光色中,她的雙腿像雨中白雪一樣美麗,被T恤包裹的細細腰肢仿佛跳過了發育的階段,停留在十五歲少女的苗條程度。

高杉原忍不住多望一眼,覺得她像水墨畫裏的除黑白兩色外的第三種顏色。

“你幹嘛?”

忽然,中野五月見到高杉原拿起自己蜷成一團的濕掉的衣服,緊張地問。

那雙踏在走廊木板上的塗著紅色趾甲油的小巧腳丫足趾往內扣了扣。

“幫你晾幹它們,總不能待會你真空出去吧。”

高杉原顯然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中野五月臉紅殷殷,想站起來自己來晾曬, 但一動,她身材的輪廓立刻暴露無遺, 只能再次坐下來。

高杉原正好在走廊另一側的懸梁上發現一條晾架, 不知道平時是晾曬什麽的, 但如今能晾曬他手中的東西,顯然是它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襪子, 中學制服,胸罩,內褲, 裙子,都有中野五月的味道。

高杉原把它們在晾架上擺開,雨還在磅礴地下著,天依舊灰蒙蒙、黑漆漆一片, 烏雲在席卷變濃。

臺風天正來到高潮。

高杉原回到中野五月身邊,坐下,學著她的坐姿,架起雙腿, 雙手抱膝蓋。

“冷嗎?”

高杉原問。

屋檐外狂風大作, 櫸樹瑟瑟作響。

中野五月點點頭,抱著自己雙腿的手變得更緊:“有點。”

畢竟那條短褲只到大腿中部, 她整條大腿幾乎直接被風吹著。

“我也沒衣服給你了。”高杉原說。

中野五月白他一眼, 很快變成感恩。

“你把幹衣服給我已經很好了。”

“要不, 你靠近一點,兩個人靠在一起, 總比單獨坐著要暖。”

中野五月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 眼睛瞄了瞄自己的身體,那件薄薄的T恤透風十足, 袖子很寬,衣領也很寬,像三個又寬又大的煙囪, 一眼能望到她粉白的肌膚。

她又看了看高杉原的眼睛, 並沒有看到褻瀆的眼神。

“怎麽個取暖法?”中野五月猶豫著,還是點點頭, 問道。

她答應了高杉原的建議, 沒等她挪動身體, 高杉原已經坐到她身邊。

“靠在一起。”

簡單四個字。

高杉原的手摟過中野五月的柔軟肩部, 將她的上半身摟到自己的肩膀處,兩人依偎在一起。

中野五月感覺暖了許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他的熱量傳遞到自己身上。

她兩只放在小腹前的小手不知該放到哪兒,十指交叉。

雨還在下,神社裏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風吹過萬物的聲音。

她和高杉原安靜的坐著,兩人都沒有拿出手機,聆聽自然的聲音。

不知覺間,高杉原的手伸進她的小腹前,輕輕觸碰她的手背,像一次試探。

中野五月望他, 他表情平淡,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中野五月不知為何,心領神會的臉蛋閃過羞紅, 手背變成手心, 五指扣住高杉原伸來的手。

兩人靠得更近了。

逐漸變黑的黑夜和響遍全世界的雨聲輕柔地擁裹住兩人。四下一片迷蒙,一窪窪在土地上出現的積水水紋漣漪,順著屋檐滴下的雨點細細成線。寺廟周圍籠罩的灰乳色的霧霭, 是入夜時大地被雨水蒸發出的熱氣,樹木和圍墻的棱線在霧霭中變得朦朧而渺遠。

中野五月摸了摸自己的雙腿,雙腿皮膚比正常體溫冷了好幾度,本來像白雪一樣白皙的膚色染上了一點被冷得病態的慘白。

她現在全身最溫暖的地方一個是心臟,另外一個則是被高杉原握著的手。

高杉原卻突然放開了她的手。

“你的腿給我。”他說。

中野五月奇怪起來。

只見高杉原示意他架起的雙腿和小腹之間的那凹下去像山谷一樣的空間。

“這是……幹嘛?”中野五月害羞起來。

“快點。”

“給你牽手已經很越過那條線了…現在還要把腿給你……”

中野五月心想,她還有沒有矜持了?

但高杉原的手直接捏住她兩只腳的腳踝,她沒有一點掙紮。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雙腿放到高杉原的身上,他的體溫和沒濕的衣服溫暖傳遞而來,隨著高杉原溫暖的雙手在她的腿上上下撫摸,手心的熱量讓她的腿感覺舒服,中野五月眼睛羞紅起來,抿住潤嘴唇, 抵觸一瞬間崩塌倒地,剩下的是美妙的舒服。

“你的腿真白。”

高杉原說一句廢話。

中野五月耳朵根都紅起來。

“靠近一點,上半身也別涼著了。”高杉原說。

中野五月輕輕點頭, 想了想, 把頭倚在高杉原的肩上。

兩人默默等待雨停,仿佛都呆在世界的角落, 整個世界只剩下兩人。

···

那場雨後,兩人依然沒有打破這層關系。

高三一晃眼就過了。

當成績出來的一刻,中野五月欣慰地松一口氣。

她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學院和專業。高杉原則考上了東京大學。

兩人學校的距離很遠,坐電車要兩小時才能到達。

在去大學報道前的暑假裏,有兩個月的休閑時間。

中野五月並沒有和高杉原一起去旅游。兩人也沒有空閑時間。

中野五月去了一個家教機構,鍛煉自己的教學能力。同時,高杉原在確定自己學校後,開始在四周尋找合適的店鋪,他始終沒忘記開一家蛋糕店的念頭。

今年的暑假天氣並不熱,地球的氣候系統似乎壞掉了,東京這半個月都在下暴雨,連綿不斷,一天只有兩三個小時是放晴的。

放晴的時間大多數在淩晨,所以都市的人好久沒見過陽光了。

因為這異常的氣候,四姐妹集體發了一場大燒,送到中野丸尾的醫院住了一周才康覆過來。

中野五月作為唯一一個沒有感冒的人,看著自己的姐妹生病時,產生了學習一些簡單醫學知識的念頭。

不求多深入,起碼懂了一些原理,以後姐妹們再出現這種事情,她可以幫忙,而不是在一旁束手無策。

站在醫院頂層的走廊上,中野五月望見落地窗外狂風大作、即將暴雨連綿的黑色天空。

金色的閃電一閃而過,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她的思緒。

這種灰蒙蒙的天氣最容易引起人體的懶惰情緒,中野五月拍拍臉蛋讓自己振作起來,走進中野丸尾的辦公室。

“爸爸。”

“五月,你來了?來看看這個文件吧,今天村下醫師有空,你可以向他學習一下知識。”中野丸尾坐在辦公室裏,沒有半點廢話,把事情安排妥當。

“我知道了。”

中野五月點點頭。

“啊,對了。學校那邊,如果要實習證明的話,我可以幫你開一個實習證明。我們醫院的證明很受歡迎的。”

“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先離開了,爸爸。”

中野五月離開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的中野丸尾冷峻的臉有了一絲感情。

雖然是歪打正著,但五個女兒中能有一個對醫學方面感興趣的,當然要下重本培養她這方面的興趣。

不然,他這家價值過億的私人醫院將來留給誰繼承?

“那今晚有空嗎?”

走在走廊上,中野五月給高杉原說了自己今天的打算,高杉原在line問道。

“可能沒空。”

“我想見你了。我們一周沒見面了……”

高杉原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讓中野五月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微張小嘴,然後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兩人現在還處於暧昧的階段,始終沒有突破現有的階段。

但高杉原已經在用和女朋友對話的方式時不時表達他對她的想念,中野五月每次聽起來都甜甜的。

“我也想你。”

“你現在在幹嘛?”

“找到一個好的選址,正在和老板討論租金問題。”

中野五月對此蠻驚訝的,高杉原的執行力意外的強大,照這樣下去,說不定他能成為第一個大學一開始就自帶一家蛋糕店入學的雙重身份大學生。

中野五月晚上呆在醫院裏面,因為是私人醫院,醫院並不是所有樓層都對公眾開放,比如醫院的頂樓就是私人地方,其中有中野丸尾的閱讀室,他平時忙完的時候,多選擇在這裏休息。

閱讀室裏滿墻都是關於醫學的書籍,極小一部分是其他別類的。

中野五月坐在桌子前,臺燈亮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下著大夜雨的東京都,在高空看雨,有別種的感覺。

讓人莫名的傷感,困意由內而生。

“咚咚咚。”

突然,閱讀室的門響了。

中野五月有些好奇是誰,“請進。”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生從門外走進來,然後快速把門關掉。

中野五月有些緊張。

直到男生摘下帽子和口罩。

“高君?你怎麽來了?”

中野五月見到男生的臉龐後,驚呼一聲,開心溢出表情。

“別說了。差點被你爸捉到了。”

高杉原說一聲,拍拍身上的衣服,把沾在上面的雨滴拍走。

“你現在在幹什麽?”高杉原問。

中野五月本來平靜而且因為看雨而有些傷感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明天的家教,在備課。”

“那真辛苦。還要學醫學的知識。”

高杉原走到桌子前,看一眼上面的書籍。

“你怎麽來這裏了?”

“來見你。”

高杉原搬來一張椅子,在桌子對側坐下。

“我都沒買什麽東西準備……”

中野五月有些慚愧,下一刻看到高杉原拿出兩個蛋糕,放在桌子上,明亮一笑。

“我有就行了。”

高杉原本來在大學附近談租金,在談完以後,和中野五月聊天,得知她就在醫院裏面,便偷偷跑了過來。

顯然這對中野五月來說,是一個天大的驚喜,沖淡她一天的疲倦。

兩人吃完蛋糕後,開始忙自己的工作。中野五月繼續看書備課,高杉原則拿出平板,用外接鍵帽,認真地規劃自己的店鋪。

兩人時不時簡單交流,大多數時間是安靜的陪伴對方。

當中野五月感覺疲倦時,望一眼眼前正在認真工作的男生,伸一個懶腰,繼續看書。

時間慢慢流逝,夜雨在黑夜漫漫拍打窗戶玻璃,溫暖的燈光在室內的暖流中平穩而光亮。

在晚上十點時,中野五月忍不住望向高杉原,確定這美好都是真實的。

她發現高杉原也在望著她,那雙深邃而漆黑的眼珠像在審視什麽世間珍品似的凝眸註視她的眼睛。

兩人默契的安靜,久久定定的凝視對方,耳邊響著雨聲,但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熱氣。

一道溫柔的雷在黑夜響起,兩人前傾身體,高杉原捧住中野五月的臉,中野五月雙手環住高杉原的脖子。

隔著桌子,深深而動情的吻在一起。

“做我女朋友好嗎,五月?”

“嗯…”

晶瑩的絲線淺淺成橋,隨著簡單的話聲落下,再次回到兩人的深吻中。

番外:中野四葉(上)

“高同學,我突然間,不想跑了。”

中野四葉和高杉原坐在大學田徑場的觀眾席上,陽光萬裏,明媚的光線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中野四葉忽然這樣說。

“怎麽了嘛?”

高杉原奇怪的問。

此刻,下方,紅漆色的跑道有松松散散的幾人在散步, 正中央的綠色草皮鋪成的足球場上,兩只球隊正在比賽。

“我覺得,我沒有動力跑下去了。”

中野四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下方,然後把雙腿伸直,雙手搭在穿著短褲的大腿上。

高杉原還是覺得她的話雲裏霧裏的。

“這周末, 我們一起去京都玩吧。”中野四葉話鋒一轉, 說。

高杉原點點頭, “好。”

距離兩人考上同一個大學已經過去一個月,兩人還沒正式外出約會過。

高杉原考上了學校的商業系,中野四葉則是學校的體育系。

因為是體育生的緣故,中野四葉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需要在這個巨大的田徑場上度過。

但令高杉原驚訝的是,縱使一個月過去了,太陽天天燦爛,中野四葉的皮膚卻一如既往的白皙,跑步沒有讓她的雙腿肌肉變得緊繃而碩大,她的小腿線條還是那麽優美,那麽的可愛。

他一直在想她的話,中野四葉少有的表現出負面情緒,高杉原的心緊張起來,心想該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周天,早上下了一場細細的小雨,太陽出來後天氣便晴朗了。

中野四葉穿了一件淺白色的裙子,裙擺到小腿, 挎著一個印著小草的白色帆布包。

高杉原見到她後,拉上她的手, 兩人乘坐電車, 來到京都。

繁華的京都,在周末格外多人。

兩人下了電車,輪到中野四葉領頭。

“我們去清水寺玩。”

她笑盈盈的,握著高杉原的手格外有力,綁在頭發上的緞帶有靈氣地搖曳。

進入清水寺。

中野四葉停下腳步,悄然來到高杉原身邊,把一半的身子貼近他。

“高同學,你還記得嗎?這裏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嗯。”

兩人慢慢走進,在草坪上放風箏,然後慢慢爬山,在山腰處的小賣部買冰淇淋吃,最後來到山頂處的清水寺寺廟。

站在這兒,能望見小半個京都的景。

中野四葉深呼吸一口氣,朝外攤開雙手。

高杉原情不自禁地來到她身後,雙手挽著她的腰肢。

清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都捎著她頭發的味道。

中野四葉回過頭,親昵地用鼻尖蹭高杉原的側臉頰。

他想問她,究竟怎麽了。

但中野四葉沒給他機會。

“那兒可以求願望簽。”

中野四葉忽地笑起來,牽著高杉原的手,兩人來到神社前的許願池,求了兩根簽。

“上上”

“上上”

“看來我們兩個來年會很順。”

中野四葉信服地把簽合在兩個手心中,虔誠地閉上眼睛,朝神社的方向拜了一拜。

高杉原還是沒能理解中野四葉昨天那番話的意思。

“四葉,上次你說,你不想跑了,這是什麽意思?”

“高同學,你果然惦記著這句話。”

中野四葉開心滿滿,但在喜悅的眸中,高杉原看到一絲不合時宜的迷茫和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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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告訴我嗎?”

“嗯。”

中野四葉把兩人的簽放入挎在肩上的帆布包裏,朝高杉原招招手,兩人離開清水寺,來到寺外一條通往下山的路。

一條石子路,不寬,兩側是深色的竹子林,每一層臺階都是由大而寬的石頭組成,石頭也是深色的,在密密竹林之中,像蛇的皮膚。

“高同學,你記得小時候的哭嗎?”

中野四葉和高杉原停在路的上頭,從上往下望去。

高杉原搖搖頭,“我小時候沒哭過。”

中野四葉饒有生氣地捏了捏高杉原的手臂。

“哭過…哭過…但不記得了。你呢?”

“但我記得很清楚誒。”

中野四葉接過高杉原的話,語氣輕松地說。

“哪個混蛋敢弄哭你,告訴我,我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高杉原霸氣一回。

中野四葉慢慢擡起小手,蔥細的食指指了一周周圍,最後回到兩人面前,落到高杉原方向上。

“你喲,高同學。”

高杉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腦子回憶起和中野四葉見面的那短暫時光。

那時的他不過七歲左右,無論怎麽想,他也只能記得那時候自己牽她手的畫面。

但當時她也沒哭呀。

“就是那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弄哭了我。你還記得嗎?”

中野四葉的話把高杉原再次弄糊塗。

望著她那雙炯炯有神的透澈眼瞳,高杉原嘴巴支吾一聲。

“我…我該說,記得,還是不記得…?”

高杉原說這話的同時,挽著中野四葉腰肢的手更加用力,似乎在害怕她下一刻逃跑掉。

中野四葉緊張的心也隨之安定下來。

“你應該不知道。不然我打賭你一定會回來安慰我的。”

她輕盈笑著,像穿過竹林的光。

“那時候你不辭而別,我拿著我們的合照,想給你一張。你就從這條路往山下跑去,背影不斷變小,跑得像風一樣。我在後面怎麽叫你,你也沒有回頭。然後……我也跟著你使勁跑起來。那一層層蜿蜒的臺階現在看起來很容易邁過,但當時看起來,大得不得了。”

中野四葉說著,眼睛竟然開始泛光,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然後,我就把你跟丟了。我蹲在地上,拿著我們的合照,不爭氣的哭了出來。我覺得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高杉原的手溫柔地擦過中野四葉的眼角,濕濕的。

“那時候開始,我就想,要是自己跑步厲害,那是不是能追上你了。所以我就開始練習跑步……”

“但我們最終還是相遇了。”高杉原說,“我真笨,當時應該摔到的,那樣你就能追上我了。”

中野四葉被逗笑了,小拳錘高杉原胸口一下。

“那你不得摔死!”

“現在我們在一起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中野四葉眼睛紅紅的,雙手主動挽著高杉原的脖子,“所以,我還是追上你了。”

高杉原想笑,確實也笑出來了,但嘴唇一下子被堵住。

良久。

中野四葉說出她的心聲,“我不想再跑步了。上了大學,和你在一起後,我感覺自己對跑步的意義感到迷茫。就像走進一片白霧裏,之前你像一個光源引導我在白霧裏前進,但現在光源就在我身邊,我知道自己被保護著,但卻不知道該往哪方向邁進了。我想,我可能要轉出體育學院。”

高杉原還以為是什麽事情。

“就這點小事?”

“什麽叫就這點小事?”

中野四葉撅起嘴巴,頭上的緞帶也跟著像生氣的兔子耳朵一樣挺起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

“就這點小事而已。”高杉原還是那一句。

緊接著,他的嘴唇險些被咬破了。

“讓你亂說話。”

番外:中野四葉(下)

中野四葉把一直藏在心窩兒的話向高杉原說了後,他沒有安慰她,反而還說這種風涼話。

真是過分。

她嘟起嘴袋,像松鼠一樣。

“不就是不跑步嗎?又不是不再吃飯,幹嘛要一副大難的表情。”

高杉原雙手捧住中野四葉的臉,把兩個松鼠包子壓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中野四葉悻悻地說。

“這是你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我幹嘛不同意。”

高杉原陽光一笑,把籠罩中野四葉心頭的霧霭驅除。

“真的嗎?”

“嗯。”高杉原認真地點頭。

“但我也不知道不跑步的話, 自己可以去幹什麽。”

“那就慢慢探索唄。我們才大一,才十九歲。還有漫長的路可以探索。有我陪在你身邊,你怕什麽?”

簡白的話沒有任何的辭藻修飾,但往往是最真實的,最有傳染力的。

中野四葉感動地點點頭。

高杉原松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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